Hope_1004

［JENSOO］ROSE OF NO MANS LAND

•5.6k预警

•破镜重圆/追妻路漫漫

•ooc预警/私设如山

  

  

  

  

在我贫瘠的土地上，你是最后的玫瑰。

 

 

-1-

急躁的鼓点，规律的节拍，迷人眼睛的灯光，尖叫声混着高昂的音乐响彻整个现场，像野兽在黑夜里的嘶吼。

 

金珍妮看着台上的女团，被频闪的灯光刺激到闭眼，睁眼的恍惚间看见的却是一头酒红色秀发的智秀在台上既性感又漂亮。

 

金珍妮眯了眯眼，终究是从回忆中抽身回到现实。她想起智秀在科切拉的身姿，脑海中清晰地回忆起性感的腰肢、随风飞扬的发丝和她沉浸在舞台现场的亮晶晶的眼睛——像蕴藏着整个银河系细碎星子的光芒。

 

金珍妮皱着眉头揉了揉有些胀痛的太阳穴，漫不经心的戴上了墨镜，随着人群麻木的回应着音乐节该有的气氛。金珍妮混沌的大脑密密麻麻地钻入了激情又聒噪的歌声，像是有人拿着钉子打在她的心上，就连神经似乎也被牵制着，只剩摇摇欲坠的感觉在强撑。

 

终究是待不下去了，金珍妮悄悄地退到一边，远离了人海倒是多了几分置身事外的安宁，喧闹和嘈杂都被隔在了大洋彼岸喧闹的海岛。杂乱无章的灯光在视野里逐渐扭曲，抽象成了上个世纪画家怪异无理的画作，最终在不知名的大火里变作灰烬。

 

科切拉的风三年前吹来了自己的爱情，如今却又是独自一人了，鬼知道分手这一年多，自己是怎么过来的。像败者一样，金珍妮没出息的跑到了国外，试图远离记忆里的美好，似乎这样就能走出去，这样就能忘掉悲伤，只记得和智秀在一起时的美好。

 

金珍妮随意的站在路边吹风，随风吹起了自己的头发，一如三年前。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依旧灯红酒绿的现场，耳边依旧会传来令人厌恶的喧闹，惹得金珍妮此刻想立刻逃离。

 

当然，她，的确这么做了。

 

伸手拦了辆车，随意的报了一个最近的酒吧。金珍妮说了目的地之后，便不再说话，把自己的口罩往上拉了拉，又把车窗摇了上去，似乎想把自己隔绝在外界的喧闹之外。车里安静的很，金珍妮透过玻璃看着这座城市的倒影。

 

在乱花渐欲迷人眼的霓虹灯里，金珍妮也逐渐迷失了自己，视野里流动的一切都变得模糊又歪斜，就连车窗玻璃上自己的倒影都开始涣散，变得颓废。

 

“智秀啊，我好想你。”

 

 

-2-

酒吧的光线暗的像无尽的宇宙，似乎是零星的光子拼凑出了视野，眯起眼刚好看得清吧台上各式各样的酒。酒吧里到处充斥着让人心安的酒精味，刺激着大脑让人麻痹。

 

金珍妮在吧台不起眼的角落坐下，点了一杯长岛冰茶，入喉的一瞬间感觉到的是温润，不似酒精的辛辣，可是长岛冰茶是最会骗人的酒了，初喝时有点甜、有丝酸、甚至还带着微微的苦，隐藏在这些背后的是它40度的酒精度数，往往会让人因为外表忽略掉它的浓烈。

 

酒吧里昏暗的灯光伴随着让人沉迷的爵士乐，金珍妮无聊的观察着四周的人，试图从他们的表情来揣摩心理。手里的长岛冰茶已经快要见底，只剩一口了，仰起头，液体滑过喉咙留下的辛辣感，刺激着她的神经，让人忍不住打颤。

 

“或许在我连喝八杯长岛冰茶，终于能够安睡的夜晚，我真的还能见到你。”

 

在发完这样一条惹人遐想的朋友圈之后金珍妮就把手机调成静音，继续沉浸在只属于自己的无人的悲伤世界里，却丝毫未注意到刚才地那条朋友圈带了酒吧的定位。就在这时原本不算热闹的酒吧突然躁动了起来，惹得金珍妮也被吸引了视线，向台上看去——原来是这家酒吧的驻唱上台了。

 

暗色的酒吧，让人眼花缭乱的灯光和酒精麻痹大脑的种种因素加在一起，让金珍妮看向那位驻唱的时候，恍惚间以为那是智秀。满眼的不可思议和满心的欢喜都在看清的那一瞬间烟消云散，甚至连酒精造成的晕乎乎的感觉也消失了。金珍妮失望的坐了回去，又要了一杯长岛冰茶继续让自己沉浸在酒精造成的短暂麻痹中。

 

就在她将第五杯喝完的时候，酒吧的老板说什么也不同意继续给她酒了。和老板争执的金珍妮丝毫没有注意到放在一旁的手机亮了起来，是Lisa发来的消息：智秀去科切拉了，你自己想清楚。

 

如果说时间能重来，金珍妮绝对不会把手机调成静音。

 

酒吧的老板终究是向这个嚷着说自己如果不给她酒就要去投诉的金珍妮妥协了，不得不又重新调了一杯酒给她，只不过和之前的不一样，这杯的酒精含量低了许多，毕竟老板也不想她出事。

 

金珍妮虽然知道台上正唱歌的不是她的智秀，可是她已经许久见不到智秀了，如今，却沦落到要用和她长得相似的人来解那磨人心智的思念了吗。金珍妮低头冷笑似乎在嘲讽自己。是啊，虽然心痛的要死，可是她知道，这不能怪谁。只能怪自己软弱，不够勇敢。

 

 

-3-

已经接近凌晨了，酒吧的人换了一茬又一茬，从热闹又变成了寂静。金珍妮环顾了四周，发现人已经不多了，揉了揉因酒精刺激的发疼的头，跟老板结了账，刚准备要走，就察觉到身旁的位置来了人。

 

手指规律性的在吧台敲击，似乎视线是往自己看来的，空气里随之而来的花香和果香混杂的甜腻盖过了或许是威士忌的酒精味。

 

如果她没记错，应该是龙舌兰日出。

 

这熟悉的小动作和熟悉的酒让金珍妮的心跳似乎停了一拍，原本要走的动作也僵硬的停了下来。

 

“这么不想见到我？”

 

金珍妮此刻的大脑一片空白，但是意识却无比清醒。这个声音是她思念了一年多的声音， 即使是在梦里也会梦到的声音。其实，此刻金珍妮是想逃跑的，但或许是今晚酒精的作用，让她有些舍不得。

 

缓缓转过身，看着眼前这个让自己思念了一年多的女人，就这样毫无准备的出现在自己面前，就那样笑盈盈的看着她。

 

或许是酒精造成的冲动，反正金珍妮是这么认为的，因为她觉得如果自己清醒的话是绝对不可能做出这种行为的。

 

金珍妮一句话没说，上前一步紧紧的把智秀拥入怀里。幸好现在的酒吧几乎没什么人，倒是给她们营造了一个独处的空间。这个拥抱的时间似乎比一首歌还要长，智秀察觉到自己肩头一片潮湿，抬起手轻轻地抚摸着金珍妮的后背，似乎想要通过这种简单的安抚让她平静下来，却没想到，原本只是小声哭泣的金珍妮被这一温柔的动作直接击溃了心里的最后一道坚强的防线，像个孩子一样放声大哭。

 

其实金珍妮已经醉了，离不省人事没什么区别。自己一个人时还可以强撑着让自己清醒的站起来，可是这种清醒在看见智秀的那一瞬间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智秀闻着金珍妮身上传来的隐隐约约的酒精味，竟出乎意料的好闻，似乎她换了香水，些许的泥土夹杂着玫瑰的香味让人感觉温柔又香甜。

 

 

-4-

智秀带着喝醉的金珍妮跌跌撞撞的回到公寓的时候刚过三点钟。没开灯的黑暗世界里突然闯进了没来得及休息的月亮和夹杂着酒精的暧昧气氛。四月的风夹杂着温暖透过窗纱，吹得明明没喝多少的智秀也有了一丝醉意。

 

闻到房间里熟悉的气味时，智秀那颗千疮百孔的心似乎在被治愈。看着此时躺在床上让自己思念了无数个夜晚的金珍妮，智秀忍不住抬手去触碰那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顺着额头轻抚过鼻梁最终落到那充满了诱惑的嘴唇：温柔的一吻包含了这一年多来的思念。

 

白天喧闹的城市终于变得安静，借着飘渺的月光和零散的星光向窗外看去，满眼却只是漆黑一片。

 

智秀清楚的知道自己的想法，她不愿意放手，尽管这一年多已经磨平了曾经的许多棱角，也将当初不顾一切的爱意变得小心翼翼。但，她不知道金珍妮是怎么想的，如果，只是说如果，她还是和一年前的选择一样呢？

 

借着洒进来的零星亮光，智秀坐在阳台上，夜里的风虽说有些寒冷，却能让人保留一丝清醒。金珍妮对于她来说就像是太阳之于地球，那是她的光和希望。

 

脖子上挂着的戒指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智秀那曾经是一段多么美好的回忆，美好到甚至是在梦里都不愿忘记。智秀把藏了许久的戒指小心翼翼的拿出来，借着微弱的星光，把这枚特殊的戒指再一次深印入记忆中。

 

这是金珍妮在生日的时候送给自己的，从收到的那一刻起，智秀就没戴过其它的戒指，甚至为此不惜和经纪人吵了一架。

 

智秀无奈的摇了摇头，如果当初自己的态度和那时一样，强硬一些，是不是就不会分手，是不是就不会像现在这样。

 

明明…

 

经过这一夜，智秀想明白了很多事情，左右最坏也不过是像现在一样，所以，为什么不去试试呢，万一两个人之间仅仅相差这一步呢？

 

智秀睡着的时候天已经亮了，这座城市也脱下了遮光布恢复了些许的生机，远处的太阳透过地平线露出来，昨夜有些寒凉的风又变得温暖。

 

 

-5-

金珍妮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升到最高了，照的屋内似乎有一个烤火炉一样温暖。宿醉之后带来的头疼让她有些恍惚，碎片式的记忆涌入脑海，脑袋痛的似乎要炸裂。环顾四周发现是自己的公寓，让人疑惑的是自己怎么回来的？

 

被子里不断传来的阵阵热源让金珍妮清楚的感觉到床上不止自己一个人。整个人浑身僵硬，一下子似乎从初春四月掉进了寒冬腊月，脑子一片空白，昨夜的记忆像是走马灯一样在脑子里回放，好像…自己没带人回来吧？

 

金珍妮此刻慌张极了，她害怕自己酒后乱来，带了别人回家，如果是这样，那她跟智秀就真的再无可能了。金珍妮机僵硬地转过头，像是舞台上被控制的提线木偶。

 

当她看见自己床上的人是智秀时，悬着的心才落地，只是心跳声出卖了她此刻有多慌张。

 

出乎意料的人出现在她面前，此刻还躺在她床上。金珍妮完全不知道怎么反应，她还没做好准备，还没做好跟智秀见面的准备，尽管她对智秀的思念像是富士山下翻涌的岩浆，一旦喷发，便无处可逃。

 

是了，金珍妮再一次没出息地逃跑了。

 

金珍妮慌乱地逃出家后，散漫地走在科切拉的街头。此时的街头已经不似昨晚那般热闹，反倒是给人一种与世隔绝的安静。金珍妮随意的找寻了一个街边的咖啡店，点了一杯浓到化不开的黑咖啡。随着咖啡的香醇与苦涩停留在唇齿之间，金珍妮脑海中闪过了昨晚在酒吧甜美的像梦一样的那个吻。

 

“真的是太久了啊。”金珍妮不自觉的发出了一声低喃，嘴角还未来得及收回的笑出卖了她此刻的欢喜。

 

一阵手机铃声把金珍妮的出走的思绪拉回到现实，掏出手机看见来电人吓得金珍妮差点把手机扔出去，犹豫再三还是把电话挂了。

 

看见智秀打来电话的那一刻开始，从早上到现在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心又再次紧张的悸动。金珍妮低头发现自己紧握的拳，手心竟然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擦了擦手，金珍妮嘴角扯出一抹嘲笑，好像在嘲讽自己的胆小。

 

  

-6-

电话意料之中的被挂掉了，金智秀透过窗户看着洒进来的阳光，听着手机里的忙音和机器人的话语，一遍又一遍，直到手机没电关机了，金智秀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保持着一个动作待了许久。太久不活动，浑身都僵硬了，看了看墙上的时钟，发现时间快来不及了，转头发现床头的充电线，金智秀想站起来去充电，奈何坐了太久，站起来的一瞬间感受到腿部传来的酥麻感，使不上力气导致金智秀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幸好，地上铺着一层厚厚的地毯，不然膝盖肯定要磕青了。

 

金智秀揉着膝盖无聊的打量着房间里金珍妮存在的痕迹，肆无忌惮的吞噬着她曾经生活在这里的痕迹。看着房间里的熟悉的摆设，眼前似乎都能看到金珍妮在这间屋子里忙碌的身影。拉开床头柜的抽屉，看见里面的东西，金智秀忍不住笑了笑，满柜子的头绳让金智秀的记忆回到了三年前。

 

“智秀，我没带绑头发的头绳，你给我一个。”

 

“智秀，你帮我扎头发。”

 

“智秀，我又把头绳弄丢了。”

 

手机微信的声音让金智秀从记忆中抽离，看见经纪人发来的航班信息，金智秀知道自己没时间了，算了，再给她点时间，这次先放过她，等下次回来再要个结果吧。

 

坐在飞机上，看着云层下被缩小无数倍的景观，金智秀想起自己上飞机前给金珍妮发的消息，深吸了一口气，但愿，她们都能再勇敢一次吧。

 

  

-7-

金智秀走的这一周，金珍妮一直待在家里，似乎要把自己一直封闭在只有自己的世界里。金智秀出现的第二天房间里还有她身上好闻的香水味，随着时间越来越长，她仅存的那点气味也随之而去，就像一束玫瑰盛开时散发着迷人的芬芳，随着时间的流逝，令人着迷的味道越来越淡，哪怕是竭尽全力也不能长存于世间。

 

门外传来轻轻地敲门声，金珍妮不用想都知道是她回来了。站在门前，犹豫着要不要开门，门外的人似乎也不着急，只是敲了两声便没再继续。两个曾经相爱的人，如今彼此之间的距离仅仅只有一道门，却像连接太平洋和大西洋的德雷克海峡，让人无法跨越。

 

两个人僵持了很久，门外已经没有声音了，就在金珍妮本以为门外的人已经离开而失望的垂下头时，门外又传来了两声轻轻的敲门声，刺激着金珍妮的大脑，身体先大脑一步做出了行动，打开门看着门外的人，金珍妮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要说什么，两个人相顾无言。金珍妮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刚要开口，便被来人抱了个满怀。

 

金智秀来之前在海边的沙滩上喝了点酒，咸咸的气味随着海风灌满了整个鼻腔。夜晚的海边也人满为患，金智秀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把不远处的喧闹隔离在外。金智秀似乎听得到天上的星星问自己，你真的舍得放弃吗？

 

当然，不舍得。

 

想通了答案，似乎事情都变得简单了，大脑因为摄入了酒精变得迟缓，有一件事却变得越来越清晰且坚定：想见她，想要拥抱她，想要亲吻她。

 

伴随着酒精带来的冲动，她敲开了金珍妮的门，浑身带着海边的湿气拥抱了眼前日思夜想的人。大概保持一个动作太久了，脖子有些僵硬，小心翼翼的活动了一下，还是打扰到了怀里的人，温暖的怀抱消失了，金智秀不满的撇撇嘴。

 

金智秀手里捧着醒酒茶，小心翼翼的看着对面的金珍妮，仔细的观察着她脸上的情绪。餐厅没开灯，屋里唯一的光源来自于客厅的那盏小小的顶灯。金智秀看着金珍妮半个身子隐藏在黑暗之下，微弱的光线打在她手上那枚戒指，光芒反射到金智秀眼里，金智秀才发现，她们的情侣戒指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金珍妮戴在了手上。金智秀猛地抬头，不可思议的看着金珍妮。

 

金珍妮把玩着手上的戒指，一张脸藏在黑暗中让人捉摸不透她在想什么。

 

金智秀从包里拿出了一瓶香水，她记得那晚金珍妮喝醉了之后一个劲儿的说自己身上的味道好闻，所以自己就帮她带了一瓶。

 

“珍妮，我们.....”

 

“我还喜欢你。”

 

金智秀还在犹豫要说什么来打破眼前这个尴尬的气氛，却被金珍妮的一句喜欢打乱了所有的布局。金智秀没想到金珍妮会直接说出来，满眼的震惊逐渐被委屈代替。说不出嘴的话，都被金珍妮的一个吻代替，这段时间的思念都被这个吻所安抚。

 

金智秀一颗空洞的心就这样被一个吻填满了，像是从冰天雪地里走进了温暖的玫瑰花房，忽如其来的温暖让人委屈让人想哭，但最后，还是看着眼前的人憨憨的笑了。

  

  

  fin.